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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3章 我期待有一天鲜花开满枝头（第1页）

付小林没说话，继续往前走。

秦琴咬着牙，满眼复杂的目送付小林离开。

“看什么看！”秦琴对着围观群众，很不淑女的大喊了一声。

其他人见状都是一低头，作鸟兽散。

花束正处于动荡期，。。。

李明洋站在花束街的停车场边缘，雪还在下，风卷着碎雪打在脸上，像刀子刮过。他双手插兜，帽檐压得很低，整个人沉默得如同一座被遗忘的雕像。刚才那一幕??观影被一群同龄人围堵、嘲讽、挤兑，而他自己却只能远远看着，连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??像一根刺，深深扎进他的心里。

他不是没想过冲过去，替观影说话，哪怕只是站到她身边也好。可他知道，在这群人眼里，他也不过是个“靠女人上位”的导演，一个靠着杨蜜扶持才勉强混出头的新人。他若出面，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。

“我到底在怕什么？”李明洋低声自问，声音几乎被风雪吞没。

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舒霭梦发来的消息：“你走了？怎么不打声招呼？”

他没有回。

他知道舒霭梦今天很忙，情书剧本研讨会刚结束，下午还要飞燕北参加央视春晚彩排。但他也知道，舒霭梦是在等他一句话??一句关于未来的话。可他现在连自己的方向都看不清，又怎么能给别人承诺？

他抬头望向天空，灰蒙蒙的一片，看不到尽头。八年了，他在横店待了整整八年。从最底层的场记做起，睡过地下室，啃过冷馒头，被人骂过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”，也曾在深夜里抱着剧本痛哭流涕。他以为只要坚持下去，总有一天能拍出属于自己的电影，能让所有人闭嘴。

可当他真的站上来了，却发现这个世界比他想象中更复杂、更残酷。

名气、资源、人脉、资本……这些东西像一张无形的大网，把你牢牢困住。你以为你在掌控命运，其实你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子。就像现在的他，明明是《他的名字》动画版的导演，可票房、排片、宣传节奏，甚至豆瓣评分的走势，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中。

付小林可以跪着给院线谈合作，用让利换排片；曹会计可以用数据刷出百万转发；杨蜜一句话就能调动整个光线的宣发机器；王常田一个电话就能让影视股涨停……

而他呢？

他只有这部片子，这部倾注了全部心血的作品。

可就连这部作品，也在上映第一天只拿到了2%的排片。如果不是3D版本加成，如果不是盘古特效硬生生把成本压到极限，恐怕连这点排片都拿不到。

“导演。”身后传来轻柔的声音。

李明洋回头，看见观影站在雪地里，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，脸颊冻得通红。

“你怎么还在这？”他皱眉。

“给你带了杯咖啡。”她笑了笑，把杯子递过来，“看你一直站这儿，怕你冷。”

李明洋接过杯子，指尖触到一丝暖意。他低头看着她，忽然发现她比记忆中瘦了许多，眼底有淡淡的青黑，像是很久没好好休息了。

“最近……过得怎么样？”他问。

“还行。”她点点头，“群演的工作不太稳定，有时候几天都没戏，有时候一天跑三个组。不过……我在准备艺考，明年想考中戏。”

李明洋心头一震。

中戏？那个男孩也是中戏？

他想起陈局长介绍的那个京城名门之后，家世显赫，父亲是局长级干部，母亲是著名话剧演员。那样的家庭，那样的背景，才是真正的“门当户对”。

而她呢？一个来自南方小城的女孩，父母都是普通工人，为了供她来横店学表演，家里几乎掏空了积蓄。

“你一定能考上。”他说，语气坚定。

观影笑了下，眼神有些恍惚：“你说……我们这些人，真的能在圈子里留下来吗？还是说，最后都会像那些前辈一样，熬不住了，回家结婚生子，然后告诉孩子‘别走这条路’？”

李明洋沉默。

他答不上来。

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。

良久，他才缓缓开口：“我不知道别人会怎样，但我知道，我不想认命。我不想等到四十岁的时候，坐在饭桌上跟朋友吹牛说我当年差点就火了，结果因为运气不好、时机不对、没人带，最后只能开个影视培训班糊口。”

观影怔住了，眼眶微微泛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