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核的秘密像根刺扎进我心口,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。
那些流逝的寿元像潮水,正一点点淹没我对未来的期待——我还没和温尘去看他说的蓬莱仙岛的樱花,还没兑现给青莲酿百果酒的承诺,还没教会凌风用剑时怎么藏住破绽。。。。。。
竞技场的风突然卷起几片残叶,擦过我发烫的脸颊。
我望着温尘鬓角新添的白发,突然想起星轨荒原上那女子的话。
最后一个选择。。。。。。到底是什么?
青石板下传来细微的震动,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地底苏醒。
温尘猛地将我护在身后,青霜剑"嗡"地出鞘,剑身上浮起细密的符文——那是他面对上古凶兽时才会用的灭魔阵。
我望着他紧绷的后背,突然有些恍惚。
原来最可怕的从来不是雷魔王,不是寿命流逝,而是明明知道前方是深渊,却还是要拉着最爱的人一起跳下去。
星核的光又亮了些,在我掌心投下一片阴影。
那阴影里,隐约能看见个模糊的轮廓——像是具棺材。
我望着温尘后背绷紧的肌肉线条,青石板下的震动突然剧烈起来,像有千万只铁蹄在地下狂奔。
周仙子的乌鞘剑"嗡"地从剑鞘里弹出三寸,剑尖直指东南方:"魔气!
是雷魔王的煞军!"
左肩的旧伤骤然抽痛,我这才惊觉星核带来的力量正顺着血管翻涌——原来方才吸收星核时,我竟引动了天地灵脉的共鸣,这股波动怕是传到了十里外的魔窟。
雷魔王重伤未愈却强行来袭,定是想趁我灵力不稳时斩草除根。
"温尘。"我按住他持剑的手背,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,"先护着仙门结界。"余光瞥见赵将军正将染血的令旗插向四角,铠甲上还沾着方才星核爆炸时的焦黑;林药师跪在台阶上,正用牙咬开续魂丹的瓷瓶,药粉簌簌落在染血的帕子上;周仙子已掠上屋檐,乌鞘剑挽出半轮银月,将最先扑来的魔狼劈成两截。
"瑶瑶你——"温尘转头时,我看见他眼底血丝像蛛网般蔓延,"你的灵脉。。。。。。"
"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!"我打断他,指尖掐出法诀。
星核残留的光从掌心渗出,在半空凝成星轨图。
三个月前在藏书阁翻到的《星垣御敌录》突然浮现在脑海:"以星引灵,以核为阵!"我咬破舌尖,血珠溅在星轨中心,那些金色光纹顿时活了过来,顺着屋檐、廊柱、结界桩子疯长,将整个仙门裹成个星光茧房。
第一波魔箭破空而来时,赵将军的玄铁盾刚好竖在我面前。"萧姑娘退到二阶!"他脖颈上的旧疤被魔火映得发红,盾牌与箭矢相撞的火星溅在他甲胄上,"末将守前三阶!"林药师突然从斜刺里扑过来,将我往旁边一拽,一支淬毒的黑羽箭擦着我耳尖钉进廊柱,木渣溅了他一脸:"萧姑娘金贵身子,磕着碰着如何使得!"他发间的药囊晃得叮当响,我闻到里面有止血草的苦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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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仙子的剑鸣声突然拔高,我转头正看见她被三个魔将逼到角落。
乌鞘剑的剑脊已经崩了口,她却笑得比魔火还亮:"萧姐姐教的破云三式,今日便拿你们试剑!"话音未落,她足尖点地跃起,剑花在半空绽开,竟将三个魔将的武器绞成了碎片。
我望着她发梢沾着的魔血,突然想起三年前她跪在演武场求我教剑时的模样——那时她连木剑都握不稳,如今却能以剑破魔。
"瑶瑶!"温尘的喝声让我回神。
他青霜剑上的灭魔阵亮得刺眼,正与雷魔王的九齿钉耙相击。
雷魔王的左肩还淌着黑血,显然之前的雷锤之伤未愈,可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癫狂:"小丫头,拿命来填星核的窟窿吧!"钉耙带起的罡风掀翻了半面围墙,我看见墙后躲着几个吓得发抖的小弟子,青莲正用玉灯残片护着他们,灯油烧得滋滋响。
我突然笑了。
星核抽走的寿元在体内翻涌成热流,那些关于母亲、青莲、温尘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——原来最珍贵的从来不是命数长短,而是这些人眼中有我的模样。
我抬手指向雷魔王,星轨图在他头顶凝结成巨大的星芒:"你说得对,我这条命,是要拿来填窟窿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