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芒落下的瞬间,雷魔王的惨叫声刺破夜空。
他的钉耙被星轨绞成碎铁,胸口炸开个透亮的窟窿,黑血溅在青石板上滋滋冒白烟。
可他的魔兵却像潮水般涌来,前仆后继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冲。
赵将军的盾牌裂了三道缝,林药师的药囊空了大半,周仙子的剑刃染成了黑红色,青莲的玉灯残片彻底熄灭,小弟子们的哭声混着魔兵的嘶吼,在夜空里炸成一片。
温尘突然揽住我腰肢掠上钟楼。
他的仙袍被魔血染得斑驳,青霜剑的剑穗子不知何时断了,垂着半截红绳。"歇会儿。"他将我按在钟沿上,指尖点在我眉心,仙力如温泉般涌进来,"你刚才用了三次星核力量,寿元。。。。。。"
"我数着呢。"我抓住他手腕,触感比冰棱还凉,"第一次折百年,第二次再加百年,第三次。。。。。。"喉咙突然发紧,"温尘,我总觉得母亲走的时候,也是这样数着日子的。"
他的手指猛地一颤。
月光从钟楼破窗照进来,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,亮得刺眼。"不会的。"他低头吻了吻我发顶,"我在极北冰原找到本古籍,说星核的反噬可以用。。。。。。"
钟楼突然剧烈摇晃,半块房梁砸下来。
温尘旋身将我护在怀里,房梁擦着他后背砸在地上,木屑溅得我满脸都是。
我看见他后背的仙袍裂开道口子,露出渗血的皮肤——他刚才替我挡了房梁。
"温尘你——"
"嘘。"他用染血的拇指按住我嘴唇,"看。"
我顺着他目光望去。
东方的天边际泛起鱼肚白,魔兵们突然像被抽了魂似的,尖叫着往林子里退去。
雷魔王的残躯在地上抽搐两下,化作团黑雾消散了。
赵将军撑着断盾站直,铠甲上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,敲出清脆的声响;林药师瘫坐在台阶上,怀里还抱着最后半瓶金疮药;周仙子靠在廊柱上,正用衣角擦剑,剑刃上的魔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;青莲抱着小弟子们走过来,她发间插着朵从废墟里捡的野菊,正冲我笑。
"赢了?"我哑着嗓子问。
温尘替我擦掉脸上的木屑,指尖在我手背上停留片刻——那里的血管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。"暂时。"他望着逐渐泛白的天际,"雷魔王的本命魔丹没碎,他还会再来。"
夜风卷着硝烟味钻进钟楼,我忽然想起星轨荒原上那女子说的"最后一个选择"。
月光照在我掌心,那里还残留着星核的暖,像母亲当年给我捂手的温度。
"温尘。"我靠在他肩头,听着他强装平稳的心跳,"等天亮了,我们去藏书阁吧。
我记得《上古星志》里提过,星核的解法可能在。。。。。。"
"好。"他打断我,将我抱得更紧些,"天一亮就去。"
钟楼的铜钟突然被风吹得轻响,"当——"的一声,惊起几只寒鸦。
我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,看见第一缕晨光正穿透云层,像把金剑刺向大地。
温尘的体温透过染血的仙袍传来,我听见自己轻声说:"明天,会是个好天气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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