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道广场的青石板还沾着晨露,我攥着温尘给的蜜渍金桔筐,指节被竹篾硌得发疼。
紫灵今早特意给我梳了松风髻,发间那支玉簪是她连夜用温玉雕的,此刻正贴着后颈,凉丝丝的像颗定心丸。
"
瑶瑶。
"
温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点压低的笑意,"
你把筐绳都勒进肉里了。
"
我低头,果然见手腕上勒出红痕,连忙松了手。
他递来帕子,我接的时候碰到他掌心的薄茧——那是常年握剑磨的,此刻却暖得烫人。
"
我不紧张。
"
话刚出口,远处传来铜锣三响,试法会开始的声音撞得耳膜发颤。
论道广场的台阶上早挤满了人。
外门弟子挤在最前排,小丫头们扎着双髻,发梢还沾着草屑,正扒着栏杆踮脚望;内门弟子站得规矩些,可眼底都泛着热——毕竟上回有修士当众演新功法,还是三百年前的事了。
人群里突然炸开声嗤笑:"
就凭个结丹期的杂灵根?
怕不是想借仙尊名头博出位。
"
我循声望去,说话的是个穿玄色道袍的男修,腰间挂着九节骷髅鞭——那是血煞峰的标记。
温尘顺着我目光看过去,指尖在袖中轻轻动了动,我知道他在按剑,但最终只是垂下手,低声道:"
他叫血影,三年前冲击元婴失败,最恨旁人突破。
"
紫灵不知什么时候挤到我身边,塞给我颗金桔:"
吃点甜的,等下说话嗓子润。
"
她的云纹手札还攥在另一只手里,边角被揉得发皱——昨晚她为了找试练者,在药峰蹲了整夜。
林仙子从另一侧绕过来,递给我枚传讯玉符:"
试练的小师弟在后台,要是需要他演示灵草生长,捏碎这个。
"
她袖口沾着药汁,是方才替那三灵根弟子调理灵脉时蹭的。
铜锣又响了一遍。
我深吸口气,果香混着晨雾涌进鼻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