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夹道上,迷瞪着眼顺势长喊一句:天寒地冻,声音跟着秋风哆哆嗦嗦飘出老远。 常顺喜囫囵吞交了差事,立时又将灯笼往地上一搁,缩回夹道墙根下避风。四更天,不知哪儿还残存几声蛐蛐儿叫,伴着一人,一灯,还有那背后高墙上被光拉得像头猛兽的人影。 按常理,更夫少不得是要四处走动的,但近来人心惶惶,皇城根儿下是非多,常顺喜怕没走两步,撞见个不好,像隔壁起夜撞邪的王富贵一般,差事还没捂热反把命丢了。倒不如缩在此处,能捱一刻便是一刻。 他紧紧去岁做下的旧袄子,叹口气。自上一位自缢在皇宫里头已经足足三月。近三月里,连那白日沿街乞讨的孩童都晓得在夜间挑个破庙避避风头,唯有他贱命一条,被官老爷提拔干这等好事儿。 待来日局势稳定,他虽为更夫,也算有功之人,不知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