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。
动心的时候,和信息素暴走的时候一样,都不受他控制。
能让他好受一点的,只有眼前的这个人。
就像他明明上一秒告诉自己,不要再让他难过了,下一秒又为了自己的私欲残忍地伤害这个大他几岁的男孩子。
为什么明明上一秒想通了,下一秒却又不行了呢。
可能,他只是怕的是,痛的是他自己。
“为什么,不喜欢海了?”
一时忘情,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已经轻抚上了他的面颊,拇指在他的眼角缓缓地摩挲着。
“……”
林岑朗深深地看着他,淡色的眼眸黢着压抑而浓重的东西,声音、表情、动作温柔得莫名像是蛊惑,“你说,小时候,你是很喜欢海的。现在为什么不喜欢了?”
“……”
“因为我?”
“溺过几次水……”夏棉不动声色地地向后躲了躲,避开了他的触碰,“你不是知道么。”
手掌下的细腻温热消失了,林岑朗的眼神空了一瞬。
这是清醒的夏棉,不会贴着他的手掌眷恋磨蹭,寻求安慰。
其实,他不知道的。
其实,他不是故意的。
他已经不舍得那么对他了。
他怎么会舍得呢。
测谎机安静了几秒,突然滴滴滴地响起来。
林岑朗收回手,垂眼看了它一眼,又抬眼看向夏棉。
夏棉看着测谎仪,眼神发怔。他不明白这个结果出了什么问题。
“我真的溺过水。”他喃喃道。“两次……”
测谎仪安安静静。
“我——”
“好了不要说了”,林岑朗突然抬手摁掉了测谎仪,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……”
他知道了。
他知道是为什么了。
他只是很遗憾。
遗憾那天天气晴好,而他却在发脾气。
遗憾那天拒绝掉了那张门票。
他只是很遗憾而已。
他知道了。
所以,不要再说了。
包厢门又打开了,林垚挤进夏棉怀里环着他的脖子,“妈妈,是表叔赢了吧?”
他似乎没察觉到包厢内诡异的气氛,搂着夏棉的脖子哼哼唧唧,夏棉刚要说点什么,颈间忽然一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