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辞朝他笑笑,“不怕。没事的,我瞧着应该都是好不少的。”
好吧。
魏明安稍稍放松。
许是日子特殊,魏明安觉着,这脚步声都比平日更重三分。
云庭知依旧是那副谁都欠他八百两银钱的表情,直截了当,望向了魏明安的双腿。
“呵。”
云庭知轻嗤一声。
魏明安猛地滚了滚喉头,全身肌肉瞬间绷紧,死死盯着云庭知的动作,连呜咽都忘了。
这么些天,他口中紧紧含着那枚救命的苦药丸,说实话舌根早已麻木。
只余下那令人头皮发紧的极致苦涩顽固地渗入喉底。
倒也正是这药丸,化去了八成剧痛吧。
只余些骨骼细微生长的酸痒与刺痛。
昨日看时,皮肉之下,已有清晰坚硬的轮廓蜿蜒支撑而起,不再是来时那般可怕的模样。
云庭知下手很重,指尖带着探查的力道,从脚踝一寸寸按捏而上,所过之处,传来骨骼实实在在的硬朗触感。
魏明安忍不住哆嗦了几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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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面色稍霁,但嘴上依旧不饶人。
“要不是小首徒有些能耐”,云庭知按在了膝盖骨上,有几分呛声,“我定是要让你像主屋那小子一样,吃全苦头的。”
魏明安拧着眉,深吸着气。
按得好痛啊。
云庭知伸出另一只手,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陶瓶,拔开塞子,倒出些许气味辛辣刺鼻的棕色药油,搓热了手掌,猛地覆在膝盖骨上,用力揉按。
一股远超平日的灼热感透骨而入,魏明安猝不及防,喉间溢出半声压抑的痛哼,额角青筋暴起,口中苦丸因为他的吸气狠狠堵在了喉管里。
“忍着点!”
云庭知低喝,手下力道更重。
魏明安扭过头去,痛苦地压抑着。
却瞧见了不知何时,被云庭知禁锢住的江辞。
江辞通红着眼,手掌拍打着透明的结界。
魏明安什么也听不到。
但想来,也是那些话
剧痛如浪潮拍击神魂,虽有苦丸化去大半,残余的冲击依旧让他眼前发黑,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。
但魏明安死死咬着牙,扬起一抹笑,眼中水汽弥漫,硬生生没有让那呜咽变成哀嚎。
不知过了多久,那揉按的力道终于渐缓。
云庭知撤开手,看着那处被揉得发红的皮肤下,骨骼轮廓似乎愈发清晰稳固。
他这才直起腰,嫌恶地用手帕擦了擦手,依旧是那副臭脸,瞥了一眼石床上虚脱却强撑着一口气的魏明安,道,“行了,死不了,骨头大致长成了。”
“从今日起”,云庭知瞥了一圈,把视线极其嫌弃地从江辞身上拿开,望向沈亭御,“他每日敷贴此物,不可挪动!”
沈亭御指向魏明安的脸,“谷主,那我二哥的药丸,还需含吗?”
云庭知眼神嫌弃地扫过魏明安试图用手肘支撑起身体时,无比笨拙甚至有些扭曲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