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得战战兢兢的郑养性吓得差点上吊。
好在最后天启皇帝只不过是削了他的官职,勒令他出京别住,且没过多久就官复原职,回到京师。
崇祯皇帝登基以后,也同样没有为难他。
不过郑养性知道,这一切都是自己当年的举动和郑贵妃这棵大树的余泽,现在郑贵妃病重,也不知还能挺几日。
等郑贵妃死了,他这两朝以前的外戚结局还或未可知。
王家可还是对他们郑家虎视眈眈呢。
如不能保“贵”,那至少要留一个“富”字。
而这个“富”字就落在了韩林身上,一年多的时间过去,香水这道生意,已经成了他郑家的主要生意来源,在京师这个权贵遍地走的地界根本不愁卖。
这可比捣腾那些古董字画等冤大头接手,或者欺行霸市什么收保护费什么的赚的多的多了。
而且韩林从不食言,两个人的合作虽然有互相利用的层面,但彼此心知肚明非常愉快。
这也是郑养性必救韩林的原因。
寻了一处店家,买了几样酒菜,又让店家将锡制提炉里面的八宝粥温了一遍,郑养性再次来到了北镇抚司的大狱。
说来也是好笑,当初纪用拉拢韩林,让他入锦衣卫就是挂在北镇抚司,后纪用倒台以后,也不知道是不是内部疏忽,现在他还是在册的北镇抚司左千户试百户。
这可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。
还有更好笑的是,韩林在宁锦之战时立了功就被荫一子为锦衣卫百户,平定宁远军哗以后又荫一子为锦衣卫百户,也就是说,他那还不知何时降世的两个儿子,在锦衣卫当中的官儿都比他的大。
守门的番子似乎早就知道郑养性要来,点头哈腰地将他迎了进去,又在前面提灯引路。
郑养性也算轻车熟路,很快就来到了内牢的牢门前,牢门刚刚打开,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掐着嗓子学女音的咿咿呀呀歌声。
“意中人。偶撞见。正在无人处。两条心。热如火。何待踌躇。衣未解。肉未贴,又听得人来至。早是不曾做脚手。险些露出马脚儿。骂一声杀风景的冤家也,你来做什么子。”
言辞放浪不堪,听起来像是说偷q的艳俗俚曲。
“谁在嚎丧?”
郑养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。
番子一脸苦笑:“回督爷,还能有谁,咱这内牢里就关着那么一位,都嚎好几天了……”
“早道他是个弃文从武、风度翩翩的儒将,却不晓背地里也是这般登徒子做派!”
时不时就去勾栏听曲,左拥右抱的郑养性听罢后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。
良久以后,喟然长叹:“世风日下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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