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锦笑了:&ldo;我们有什么旧好叙?好像四年前我们就时常见面似的!再说你这架势也不像叙旧,倒像是要吵架。好啦,马国英,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,几乎是每次见面都要吵一架。原来是年纪小不懂事,现在年纪也不小了,何必还要斗气?&rdo;
马国英听了他这一番磊落言语,心中愈发的气不打一处来。沉默半晌后,他出言问道:&ldo;你现在成家了没有?&rdo;
三锦犹豫了一下:&ldo;老严在战场上被炸残废了,如今就住在我那里,我还有个儿子……这就算是一家了。&rdo;
马国英听说过严云农在战场上遭了难,瘫痪之后连影儿都没了,没想到却是落在了三锦那里。不过他并没有提及此事,而是转而问道:&ldo;儿子?那个杂种孩子吗?&rdo;
三锦登时就不高兴了:&ldo;你少胡说八道!&rdo;
马国英站在三锦面前,目光越过三锦的头顶射向窗外:&ldo;你和严云农倒是有点真感情啊!&rdo;
三锦皱起眉头来:&ldo;我和谁有假感情了?&rdo;
马国英收回目光凝视了三锦的面孔‐‐片刻后他忽然抬手,捏住了对方的下巴:&ldo;你和严云农上没上过床?&rdo;
三锦这回脸色都变了,用力打开了马国英的手:&ldo;你还要胡说八道?&rdo;
马国英上前一步,猛然搂住了三锦:&ldo;严云农到底残废成了什么样儿?他还能干你吗?&rdo;
三锦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:&ldo;马国英,你放开我!&rdo;
马国英手上使劲,几乎要把三锦勒进自己的身体里,口中的污言秽语却是说的更加起劲儿了:&ldo;他干你还是你干他?是了,一定是他干你,因为你长了个欠操的屁股,对不对?&rdo;
三锦多少年没听过这样的话了,立刻气的要发疯。而马国英在连挨了十几个嘴巴之后,强行把三锦按在了沙发上‐‐他觉得三锦有着放荡的本性,根本没有拒绝自己的理由,现在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。
他没想到三锦在挣扎失败之后,竟是长声大喊起来。
马国英放开了三锦。
三锦连滚带爬的站起来,伸手指着马国英的鼻子,气的说不出话来:&ldo;你、你……&rdo;
马国英气喘吁吁,脸上的表情也恶毒恼火起来:&ldo;你装什么假正经?你不是最喜欢干这个事吗?&rdo;
三锦深吸了一口气,勉强镇定了情绪道:&ldo;下贱坯子,我要干也不和你干,你算个什么东西!&rdo;
说完,他扭头推门走了出去。
三锦一路走出院门,见路旁停了几辆黄包车,便走过去坐上一辆:&ldo;西车站。&rdo;
那车夫起身拉着他飞跑,不久后便到了地方。三锦下车之后,因身上无钱,便把腕上手表摘下来扔给车夫:&ldo;顶你车钱。&rdo;
车夫将表送到耳边听了听,又仔细看了看,知道这是值钱货,便以为自己遇到了失心疯,又怕三锦反悔,连忙拉着车跑掉了。
三锦打算去找车站的工作人员帮帮忙,然而走到车站前时,却是远远看到了白晓峰的秘书。那秘书站在一片空地上正抻着脖子东张西望,一眼见到三锦,就高兴的迎上来:&ldo;哎哟,多次长,我们部长一直让我在这儿等您呢。&rdo;
三锦很奇怪:&ldo;你就一直在这儿傻等?&rdo;
秘书笑道:&ldo;在下也觉着您大概是随着旁人先走了,可是我们部长没见着您,就非得留下我在这儿等着。您这是去哪儿了?怎么又回了车站?&rdo;
三锦摇了摇头:&ldo;我出去乱逛了一圈,现在咱走吧!&rdo;
白晓峰见到三锦后,喜悦非常:&ldo;你跑到哪里去了?我在车站里外找了好几趟!&rdo;
三锦闷闷不乐的答道:&ldo;我对这里很熟,总不会走丢了,你急什么?&rdo;
白晓峰说道:&ldo;你身上一个钱都没有,认得路又怎么样?全凭两只脚走吗?好,现在回来了就好。&rdo;
三锦走到白晓峰面前,将汗津津的额头抵在了他的胸膛上。
在白晓峰受宠若惊的同时,马国英身处招待所的房间中,还在怒气冲天。
从现在起他开始痛恨三锦,虽然他没有足够的理由去痛恨,不过他现在的确是满心痛恨,快要恨死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