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,他也清楚的知道,这是他最后的机会。
江林再次梳理自己的计划,琢磨这次见面的细节,设想各种可能,甚至,刻意剪了跟叶山河一样的平头。
江林一共做了两个计划,一个是保守的,一个是激进的,其中每个方案又有一些细分和不同。
保守的那个方案是为国企董事长准备的,可是现在已经被他和董事长联合宣判死刑,胎死腹中,激进那个方案,是专门用来说服叶山河的。
这一次,他毫无阻拦地进入到叶山河的办公室。
这个时候,山河装修和山河房产都还混在一起办公,租用的殖民路一幢旧楼的二楼,叶山河还没有秘书,公司也没有保安和前台,江林按图索骥地看着办公室门上的标牌,敲响了董事长办公室门。
门并没有关,叶山河正在做案工作,抬起头,看着江林,微微一笑,点点头,示意他进去。
江林走到叶山河的办公桌前,叶山河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,看着这个清秀的年轻人问:“请问您……”
“您是叶总?”
“我是叶山河。”
“我是江林,川棉一厂销售科副科长。”
江林镇定地自我介绍。
叶山河楞了一下,刚开始的时候,他还以为这个衣冠楚楚,挟着一个公文包的年轻人,可能是来推销什么业务。
站起身,伸出手来:“您好。”
两个人握手后,叶山河拍拍江林的肩,带他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,然后到饮水机边给他倒了杯水,略带歉意地说:“您先坐会,我还有点收尾工作,五分钟就好。”
“您先忙。”
江林接过水杯,笑着点头。
叶山河走回办公桌之前,走到门口轻轻地掩上门。
这是叶山河的公司,他当然在不乎有没有人来打扰和偷听,这只是让江林安心。
但是这个细节立刻让江林安了心,他觉得他来对了,可能有所收获。
五分钟后,叶山河端着他的茶杯坐到了沙发上,看着江林,问:“江科长找我有什么事?”
“叶总想要收购川棉一厂?”
“我们山河房产报了名。”
“叶总了解川棉一厂?了解这个行业?”
“我以前在印染厂工作过。
工作了一年。”
“那么叶总认为纺织行业能够赚钱?”
“我工作那个厂,是江州市第一家破产的国有企业。”
叶山河笑笑,“没想到十来年过去了,轮到川棉一厂这样的大厂了。
我觉得从目前来说,看不到赚钱的希望。”
“叶总的意思将来有可能赚钱?”
“这个谁也不能保证。
江科长你认为呢?”
叶山河老练地把球踢回去,但是江林没有接,还是按照自己的套路进行:
“那么叶总,为什么您还要报名,参与这个收购呢?”
叶山河沉吟一下,缓缓说话:“这次参与川棉一厂改制的投资方有很多,我看了一下,我是实力最小的,基本不抱什么希望。
因为不抱希望,我做的计划书,可能也是条件最差,要求最多的,我想国资委根本就不可能答应我的条件。
所以我参与这个收购,一半提抱着陪太子攻书,枣无枣打一竿子。
当然,我也有一些资源,比如在纺织品出口配额方面我有一些关系,银行方面有一些朋友,这可能是我能够依仗的底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