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鸾阁
“总算是休沐了,自打年前父皇让我入朝理事,咱们就聚少离多啊!”
“五皇子,你现在就像那个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春闺怨妇一般,哈哈哈哈!”
萧无渡手中端着冷酒,闻言抿嘴一笑,瞟一眼嘴里没个正形的盛朗,微微挑眉:
“五皇子初入朝堂便大展拳脚,忙得都见不着人了,这么算起来,那怨妇也应该是我吧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
“你说的也是,不过谁让你是武将,还是你做夫婿更贴切一些。”
“啧!”五皇子萧岑听得牙酸,“盛朗,你恶不恶心。”
萧岑嫌恶地看一眼盛朗,抖了抖身上起的鸡皮疙瘩,“说正事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,看向萧无渡,“前些日子大理寺将你办的那桩案子描补了几句呈上了内阁,内阁那几个糟老头子,呵……”
萧岑撇了撇嘴,十分瞧不上的样子,“他们将大理寺提上去的折子扣在一旁,明显是拖着不给我父皇呈阅。”
盛朗闻言微微蹙眉,“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,案卷堆叠圣人也是要怪罪的。”
萧岑哼笑一声,“还不是我那太子长兄授意,出了岔子也有他顶着,我真是不明白,他为什么那么看不惯你。”
萧岑将视线放到萧无渡不动如山的脸上,想起从前母妃说过的一个传言,心中一动。
“秋闱马上结束,待到文武三元揭榜,朝中定然没有空缺了。”盛朗脸上有几分急色,“不然我回去找我父亲……”
萧无渡摇摇头,“我知你好意,但是不必。”
他手中捏着鎏金酒盏,淡黄色的酒液在其中微微晃动。
两人见他还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顿时有些替他着急。
“那怎么办,本来去临海调查海寇案便是为了回来能领一个好差事,现在海寇案结得漂漂亮亮,分毫奖赏没落到头上,你是冤大头是不是!”
萧岑脾气像是炮仗,一点着了嘴便噼里啪啦地停不下来。
萧无渡只等他说完了,才慢悠悠摇摇头,“谁说我去临海城是为了领个差事。”
他这一席话让面前两人侧目,“你什么意思?”
萧无渡抬眸反问道,“我倒要问问,什么样的差事在你们眼中算是好差事?”
盛朗闻言微微蹙眉沉思,倒是萧岑倒豆子一般道,“五城兵马司,二十四衙门,总能挑出一个好位子,总归要在父皇跟前才行。”
萧无渡扫一眼盛朗,见他不言语,轻笑,“我可不觉得那些是什么好差事。”
他长袖一挥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望向窗外。
扶鸾阁临湖而建,此刻已是傍晚,湖面上波光粼粼。
萧无渡想起在临海城登高而望的海。
“你还挑剔起来了?!”
耳边萧岑还在叽叽喳喳,萧无渡却没再理会,抬手拾起酒壶,就着壶嘴仰头便饮。
酒液顺着他冷硬的唇角滑落,隐入颈间。
盛朗见状,只是叹一口气,拾起酒壶起身为萧岑满上,轻轻对他摇摇头。